[走进青海“花儿”] 青海花儿会

走进青海“花儿”  

/王祥奎  

高原的六月,是万物和情感疯长的季节,是“花儿”与“少年”盛开的季节。  

进入六月,河湟谷地被那艳茹火红的山丹花的青海“花儿”装扮的色彩纷呈,那一声声悠长的“花儿”触动着一颗颗感伤有寂寥的心。  

每每春暖花开,河湟谷地“花儿会”此起彼伏,“白马寺四月八花儿会”、“西宁凤凰山踩青花儿会”、“互助丹麻花儿会”、“大通老爷山花儿会”……吸引着众多花儿爱好者。  

说起“花儿”,在我的记忆中,“花儿”始终登不了大雅之堂。青海民间将“花儿”称之为“野曲”,俗称“少年”,河湟谷地特别忌讳“花儿”,忌讳在村庄里唱“花儿”,更不用说在家里了;
忌讳在一些亲属间,尤其是异性亲属及长辈之间忌讳唱“花儿”;
在公众场合也忌讳唱“花儿”。一说起“花儿”,将会受到旧时文人的责难和社会偏见,认为唱“花儿”是伤风败俗,是男女不正当的社交。旧时,在贤孝、眉胡儿、皮影戏等众多的民间曲艺里,“花儿”无一席之地,基本上被学者们持否定态度,(1926年<民国15年>夏腾骧的《湟源县风土人情调查录》中记载:人民喜欢山歌,每多男女唱和之,鄙俚不文,无备载之价值。他说的“山歌”,自然是指花儿了;
1931年,顾执中来青海考察,后写《到青海去》一书,他对“花儿”的评价是:寓意粗鄙,惟多偏与男女之情。
),“花儿”属于山歌,多在山间田野唱,同时它属于情歌,不在村庄和长者前头唱,这是它的内容与腔调决定的。  

“等闲识得东风面,万紫千红总是春。”历史的滚滚车轮,驶入新世纪后,青海花儿迎来了万紫千红的灿烂春天。青海花儿,由过去不能登“大雅之堂”的境遇,逐步走向文艺晚会、报刊广播、电影电视和学术研究领域,它堂堂正正地登上了文学艺术的殿堂。青海花儿,这朵高原艺术奇葩,越来越显示出无穷的艺术魅力,“大西北之魂”、“活着的诗经”之誉,国内外闻名遐迩。  

“龙靠了千江者虎靠了山,/大雪山靠的是蓝天;
/好花儿漫红了三江源,/全靠了阳光的政策。
这一切,全赖了好时代好政策。  

一  

 “花儿”是西北一带古老的传统民歌,在汉、回、藏、土、撒拉、蒙古、东乡、保安、裕固九个民族广为流传,它历史悠久,内容丰富,形式多样,曲调优美,风格豪迈,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和高原风格,是民间徒歌中的娇子,深受当地广大群众的喜爱。河湟谷地的父老乡亲们无论在田间耕作,山野放牧,外出打工或路途赶车,只要有闲暇时间,都要漫上几句悠扬的“花儿”。他们常说,“花儿”是心头肉,不唱由不得自家。可见父老乡亲们对“花儿”的喜爱程度。  

2009年青海省鼎力打造的大型“花儿”音乐诗剧《雪白的鸽子》在北京保利剧院隆重上演,好评如潮。著名诗人吉狄马加先生在首都北京对与会的中外专家们说,青海是“花儿”的故乡,青海东部的河湟地区,是“花儿”最为流行的区域。  

“花儿” 在我国民间歌谣的百花园里,别具一格,占有独特的地位,堪称珍贵的口头文学遗产。花儿是一种民间的口头文学,是当地群众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艺术形式,它和其他地区的山歌、民歌、情歌一样,有其约定俗成的规矩。它起源于男女青年的情歌,属于民歌中最纯真、最优美的部分,表达率直自由——“尕手上长的尕指甲,指甲上包下的海纳,抓住尕手儿问句话,尕嘴儿一抿者笑下。”“尕雨儿下在江沿上,尕雪儿漂在脸上,尕手儿做在忙活上,尕心儿牵在你上。”       

“花儿”也称“少年”,是一种文学与音乐完美结合的独特艺术形式。在传统的花儿中“少年”一词随处可见。如“拔草的阿姐一塄坎,为啥着不唱个少年”、“我妈妈撂我十二三,心窄着没学下个少年“抽一根毛线穿一个针,针跌到箱子里了,唱一个少年宽一个心,心跌到腔子里了”就是证明解放以前,人们习惯上把花儿称之为少年,真正使用“花儿”一名,是解放以后的事情。在河湟一带的农村,尚有不少人仍然叫“少年”。对于花儿名称的解释,最早见于张亚雄先生的《花儿集》(1940年重庆出版),张先生认为:“花”,指所钟爱的女人;
“少年”则是男人们自觉的一种口号。这就是说花儿指女性,少年则指男性。但近年来,人们对这一种解释提出不同看法,尤其是西北民族学院郗慧民教授在《西北花儿学》中归纳为四种:一是“以花借代”说,此说法指上述解释;
二是“借花定名”说,意指花儿是歌唱花卉或用花卉作比兴的民歌;
三是“借花寄意”说,他认为花儿是美好的象征,人们把美好的愿望寄托在歌名中;
四是“花从山起”说,因甘肃的莲花山是“花儿”歌手们的一方圣地,每年农历五月二十五日开始,一连数十日,这里情歌连绵,故以山名转化为歌名。郗慧民综合了众说之后,提出了“以花点眼”的说法,他认为“花儿”是一种情歌,是以爱情为主要表现对象的。从中可以看出,“花儿”名字的形成,是男女爱情生活的集中表现和社会反映。  

走进五彩缤纷的“花儿”,就走进了爱情,走进爱情的氛围,也许会发现理想中的天堂……  

 “花儿”与“少年”,对西北地区的历史、地理、文化、宗教、风土人情做了最为全面的叙述,于是,又被人们誉之为“黄土塬上的无标题史诗”……  

半个多世纪前,“花儿”研究者张亚雄在《“花儿”集》中称:青海是“花儿”的家乡,在青海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有“花儿。正如花儿中所唱:一把儿芝麻撒上天,脚夫哥,会唱的“花儿”有几千?从青海唱到天地边,唱不完,回来了还唱它个三年。  

“花儿”究竟始于何时,史料说法不一。要详细记述它的成长发展史,也确非易事,因为前人为我们没有留下多少资料。

闻到田歌四起,清声雅韵悠扬,此是农家乐处,外人莫笑轻狂”(清末明初青海籍诗人基生兰的《田家杂咏》)“青柳垂丝夹野塘,农夫村女耕田忙,轻鞭一挥芳径去,漫闻花儿断续长。”(明代万历年间<1573年>在河州任职的高弘所写。),“男捻羊毛女种田,邀同姊妹手相牵。高声歌唱花儿曲,个个新花美少年”(清代道光年间安徽桐城人叶礼的《甘肃竹枝词》)从这些诗中不难看出,花儿早在明清,已经在青海大地,尤其是河湟谷地一带盛行。而柯扬先生认为花儿至迟在元代以前就有了。  

资料显示,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《张家川县志》记载,张家川的花儿可以追溯到宋元时期。  

青海自元代以来就有汉、回、藏、蒙古、撒拉、土族等民族世居,各民族民间文化互相融合、渗透现象相当普遍,因而使青海花儿具有了交叉融合性的特征。如《上去高山望平川》(河州令)已成为青海个最流行的民歌;
《雪白的鸽子》(呛啷啷令)则是从甘肃传入的小调《推炒面》的基础上演变而成的,至今也成为了青海地区流行最广的花儿。撒拉族宴席曲《我是循化的尕撒拉》;
藏族拉伊《祝愿》、土族花儿《红花姐令》等民歌经融合,现在也成为河湟谷地较为流行的民歌了。各民族民间歌曲相互吸收、融合、函化、发生内容和形式上的变化,逐渐整合为一种新的民歌。  

二  

花儿是一种词曲相配的民歌,章句如诗,韵律和谐,读起来朗朗上口;
曲调优美,唱起来悦耳动听。这种词曲相依、读唱皆宜的形式,构成了它自身格局和固有的规则,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花儿格律。花儿的格律,包括多方面,重要有章法、句式、字数、煞尾、押韵、停顿、令儿等等。  

据有关资料记载,原来传统花儿的曲调仅有28种,上世纪90年代发展成为100余种,目前已经丰富到200多个曲令,随着历史的变迁和社会的不断发展及各民族文化的相互融合,青海花儿令不断繁衍创新。  

花儿令(即曲调),群众俗称为“令儿”、“调儿”,不论那个调儿,哼唱起来像流水一样舒畅,表达的唱词像说话一样自然,人们一听到花儿那高亢、悠扬而又委婉、忧伤的曲调,就会从心底涌起对人生的欢乐、惆怅和联想……  

花儿的字数,一般来说,一句有7——9个字,极个别的也有10——11个字的,但七八个字的居多。  

花儿的句式,一般由三个词组成,单句为三字词汕尾,双句由两字词来煞尾。一首除去四个煞尾词,前面的词组搭配为:一三句式五字,二四六句为六字。花儿的二四句结尾词必须为双字,这是一种特殊的煞尾格式,也是和其他民歌、秧歌、律诗的根本区别。花儿的停顿,主要指曲调,并非指词意。但花儿歌词的停顿,多数人仍从词意出发,有两顿、三顿,甚至有四顿之说。如:大燕麦/出穗是/索落落吊,/歇地里/种芝/麻哩。/一对儿/大眼睛/水合合笑,/笑眼里/说实/话哩。再如,“尕马儿/拉到/柳林里,柳林里/有什么好哩?”“两朵/牡丹/一条根,绿叶子衬,红花儿/红者个/破哩。”  

花儿的衬词有长有短,长的竟达26个字,如:《水红花令》的衬词为:哎呦,我的水红花,你坐、你的大哥哥去哩,妹子你们坐哎——你思想。  

青海花儿的用韵形式比较灵活,它既不像律诗那样严谨工整,又不像现代诗那样自由随意,有它自身一定的韵律程式。它灵活多变的韵律,平添了诗句的光彩,也为演唱者带来了和谐的艺术效果。如,尕锅儿洗净水倒上,清清儿滚上个米汤,你现在去了我不挡,像像儿寻上个顶缸。又如,花椒的树上没花椒,谎花儿太开得早了,姊妹的后头没家小,娘老子撂下的早了。再如,白马寺里的小经堂,金刚爷靠崖着哩。这两天没见好心肠,好心肠可来着哩。  

花儿作为一种民间的徒歌,无需伴奏,故演唱方式多种多样,一般为对歌,一问一答,相互对和。如,“上去高山望平川,平川里有一朵牡丹,下去高山折牡丹,心牵了你了,手抓了两根儿马莲。”,“大坂牙豁里红旗绕,我当成天空的太阳。把哥哥好比松布香,香荷包,尕妹的腔子上连上。”  

此外,花儿还可以自娱性或娱人性单唱,具有缓解疲劳,消除烦闷,提高精神的作用。盛夏时节,农村的妇女在田间拔草,因夏日的日头儿长,寂寞难耐,她们一边拔草,一边唱花儿,其乐无穷。或挡羊娃在山间闲散无聊,无人相伴说话,所以吼上那么一两首青海花儿,以解除心中的寂寥。  

记忆中,小时候,艳阳高照,轻飔吹拂,在河滩上,一群小孩在提着罐子在小河里捉鱼,低空中,,一只、二只、三只……擦着树梢、麦田、草尖无声地滑去,或在小河上蜻蜓点水,或斜飞,或俯冲,那黑披风使者让乡村田野在长高虫的声声叫唤中,在其急掠间,平添了几多的春色,几多的生趣。  

在潺潺的流水声里,在旖旎的乡韵里,一句句大胆而放肆的“花儿”穿空而来,“清凉泉儿清凉水,清凉凉泉儿是紫色,隔山石头隔山水,隔山撇下的姊妹。”层层摞摞一卷儿经,白纸上画葡萄哩。偷偷摸摸一片儿心,想你的是知道哩。”,不知在何地,应和的“花儿”随声而来,“一对儿白马山顶上过,我当成半山的雾了;
这一个尕妹塄坎上坐,我当成牡丹树了。”“塄坎上长的白蒿子,一股儿一股儿呛里,这一个尕妹是哪个,把我的花儿哈像哩。”
,听到如此放肆的吼唱,一声声喝彩声在田间地头此起彼伏。那些不谙世事的屁孩们也呀呀呀呀学唱几句——“红牡丹红者耀人哩,白牡丹白着翻巴浪哩……”。  

花儿还有一种表达情感的表现方式——“说”花儿。河湟乡土作家井石先生曾提出过一个观点,花儿不仅是唱的艺术,而且是说的艺术。花儿作为一种独特的民间艺术形式,在创作和传承的过程中,“唱”固然重要,但“说”不可或缺。为此井石先生还特地谈到了一件轶事,他在一部小说中写了一个情节,写小两口在被窝里悄悄说花儿,可不懂就里的编辑以为“说”是“唱”的误,就擅自改为小两口在被窝里唱花儿。怎不贻笑大方?  

说话儿打破了唱花儿的规范和禁忌。很多花儿唱家都是传授花儿的行家。他们能记忆成百上千首花儿,就如名言谚云:一肚子/两肋巴/家里还有一风匣。说的就是花儿满腹。他们及时说花儿的好手,同时也是创作花儿的好手。  

对说花儿声唱并茂,太阳也能搅动一怀情潮——  

(女)梁头上盘了鸽子窝/咕咕地叫/公鸽儿挨着个母鸽儿/一晚夕想你睡不着/门槛上坐/满天的星星哈数过。  

(男)日头儿上来火炭红/月亮上来是绯红/白日里想你肝花疼/晚夕里想你着心疼……就这样一来一往,步步相逼,把相思之情、爱慕之情不断推向高潮——  

(女)花青果儿还没熟/熟了时个家摘掉哩/阿哥的心思摸不着/摸着时我俩好哩。  

(男)霜杀牡丹花没开/蜜蜂儿贪花着转来/刀子拿来心豁开/维人的真心看来……  

三  

“花儿”作为汉、土、回、藏、撒拉等民族用汉语演唱的一种声乐艺术形式,世居在青海的各族群众都非常善唱“花儿”,都喜欢用“花儿”表达对生活的体验与感受、理想与憧憬。  

作为一种区域性的民歌,“花儿”在语言上主要使用河湟方言,同时,也夹杂了大量的藏、土、撒拉等民族的语言词汇,青海民间将这种花儿称之为“风搅雪花儿”。  

如,汉藏语言合璧的花儿——  

大石头根里的清泉儿,娃里玛曲同郭(黄乳牛吃水着哩);
我这里想你者没法儿,却干通曲衣果(你那里做啥着哩)?  

又如,汉语与撒拉语交杂的花儿——  

上一架高山又一架山,高山上水淌着;
美尼格三花嫂,美尼格明白人。(我心上三花嫂啊,我的护心油!),模样儿到你的也有哩,心肠儿咋到个你哩?美尼格三花嫂,美尼格明白人。(我心上三花嫂啊,我的护心油!)  

……  

“花儿”为什么这样红?就是因为淳朴、古老而不断创新的民间活动使“花儿”这种风格性音乐长上了飞翔的翅膀,就因为西部人的爱情在苦苦的追求中找到最佳的表达方式。总而言之也就是它有独特的社会功能——抒情功能和民俗功能等。  

从内容看,花儿主要有三种类型:一是情歌;
二是生活歌,三是本子歌。情歌是表达男女的爱情歌,本子歌则是以历史故事、神话故事、民间故事为内容。  

从民俗功能看,“花儿”不仅是自身体现着的一种民俗,同时还饱含着其他民俗事象。  

就如青海大通县的老爷山“花儿会”主要以爱情生活为主线,涉及古代先民的商贸、军旅、耕作、狩猎等大量的生产生活场景,展现了婚嫁、居室、服饰、饮食、交通、岁时民风民俗。  

“花儿”的曲调——“令”,一般分为“大调子”(“大令”)“小调子”(“小令”)两类。“大令”属于山歌类,“小令”则融合了山歌和小调两种体裁。“大调子”曲调高亢嘹亮,旋律悠长,节奏音域宽广、自由,旋律经常有即性变化,大多用真假声“尖音”结合演唱,而“小调子”曲调短小平和、节奏、结构、旋律紧凑,音域较窄,风格与小调相似,大多用单纯的真声(“苍音”)演唱。  

在青海这块文化沃土上,不同的民族往往擅长不同的曲调,如土族的《梁梁上浪来令》、《绿绿儿令、《杨柳姐令》;
撒拉族的《撒拉令》、《清水令》、《孟达令》;
回族的《马营令》、《河州令》、《川口令》;
汉族的《尕马儿令》、《水红花令》、《白牡丹令》……  

这些“花儿”的调令,其音乐形象和旋律风格迥然不同:“河州令”、“尕马令”音域宽阔、起伏较大,“白牡丹令”、“啦啦令”节奏明快、热情奔放,“水红花令”、“大眼睛令”音调低沉、婉转动听,“五屯令”“孟达令”行腔自由、旋律优美,“沙燕儿绕令”、“喜鹊儿令”直起平落、节奏平稳,“直令”“拔草令”旋律流畅、善于叙事……  

各民族的花儿令风格迥异。回族花儿缠绵悠扬、低沉压抑,汉族花儿婉转悠扬、柔和刚健,保安族花儿高亢响亮、自由奔放,藏族花儿高原起伏、回味无穷,土族花儿音域宽广、自由舒展。  

回味花儿的不同调令,聆听者不难听出,许多的“花儿”调令就是对恋人的代称,如《大眼睛令》《尕三妹令》《乖嘴儿令》《红花姐令》《尕阿姐令》《尕阿哥令》《我的人令》《好心肠令》等。  

“刀刀拿来头割下,不唱(嗬)由不得个家”“花儿是我救命丹,不唱心像油锅剪;
哪怕没有一分钱,不唱花儿心不甘。”
。这些信徒式的誓言、让人无法抗拒的内心表白,充分表现了那难以言状的诱惑。“青海花儿”表现出的对于社交自由、爱情自由和生活自由的大胆追求,遣词方面表现出的机智、灵动和浓烈的乡野气息——  

“三钱银子的尕耳坠,四钱银子的穗穗。尕妹和阿哥俩将同岁,多早着配成个对对?”  

“天大的窟窿我戳哩,/地大的补丁俩补哩;
/五尺的身子我割哩,/三魂儿陪你者苦哩。
”  

“山丹花儿一点血,血滴到你身上了;
两个身子一条脉,脉连在你身上了。”  

……  

青海花儿令的音乐旋律千姿百态,象一朵朵烂漫的山丹丹花,盛开在田野山川,映照在人们的心灵;
各民族的花儿缀连在一起,就形成了一个万紫千红、多姿多彩的艺术海洋。  

大河家沿上的山桃花开了,积石山里的野牡丹红了,洮河岸边的山丹丹梦一样动情,日月山下的“雪里蓝”吻一样温馨。  

“花儿”就这样用音乐的形式流淌在大美青海历史文化的长河中,就这样以歌声的姿态,飞翔在高原人骚动不安的梦境之中。美与美的交融,心与心的碰撞,成为了非物质文化的宝贵遗产……